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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次回家,偶然在公交车上听见一个孩子在向她母亲诵读着这样的歌谣:“一九二九不出手,三九四九冰上走,五九六九沿河看柳,七九河开,八九雁来,九九加一九,耕牛遍地走。”我与孩子的母亲一样,对这样的俗语,竟未曾听过,只是知晓数九寒冬,唯有三九天儿最为冷冽。
今年的冬天确实能让人感觉到她的风姿,能细细品味冬天的味道。坐在车上,看着窗外尚未融化的冰雪,听着孩童念诵的歌谣,倒也联想起我在冬天的童年。
小时候由于父母工作忙,我经常会寄住在奶奶家。冬天里,总会见姑姑、姑父把鱼和肉放到院子里的一个筐中,但等过一阵子再去看,就发现那些东西已经不再筐子里。当时我和哥哥对这很是不解,加上那时我们都喜欢看神话故事,总以为姑姑他们在敬奉神明。消失的鱼肉都已被神明笑纳,好似电视里为了祭神向河里投猪羊一样。所以我和哥哥也把自己喜欢吃的往筐里扔,和“神明”一起分享,求神明保佑。后来渐渐大了才知道,姑姑他们把那筐子当天然冰箱,消失的鱼和肉,其实早就进了我和哥哥的肚子里;而我们扔进去的好吃的,也被细心的姑姑收起来再分给我们。现在想来,那时的我俩,当真是傻的可爱。
印象里小时候,大雪总会满足我们这些孩子的期盼,飘飘扬扬,如期而至,陪伴我们度过每个色彩单调的冬天。姑父工作的地方有个大院子,院子里也有我儿时的许多玩伴。每逢雪后,大院儿就是我们欢乐的天堂。我们会在那儿打雪仗,像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麻雀,欢快的追逐在院子里。等闹够了,在院子里堆起一个比我们身子还大的雪人儿,石头做眼睛,从家里偷的胡萝卜做鼻子,找把扫帚做胳膊……用奶奶的话讲,我们就是一群疯孩子。而现在雪后的大院儿,没有如当年的积雪,也早已不见当年的那群雪后疯玩的孩子。
歌谣里唱到三九四九冰上走,我们在小时候的也是十分盼望这个结冰的季节,因为我们喜欢那滑在冰上的感觉。离奶奶家不远处,有很大的一个公园,公园里的那个不小的湖就是我们唯一可以滑冰的地方。那时候进公园还需要门票,我们几个小崽子没有什么零用钱,滑冰也是大人们不允许的,我们只能偷偷爬墙或者是钻栏杆才能进去滑上几次。说是滑冰,其实也就是我们几个孩子在冰上追一追,闹一闹。现在那个公园早已免费开放,湖还在,湖中的水,依然结冰,虽然怀念在冰上摔跤的感觉,但是我已经没有了在冰上行走的勇气。
如今的我和许多人一样,应对忙碌的工作,应对繁琐的人情世故,而那些纯真的快乐,却似乎渐行渐远,渐无痕迹。不知在这个寒冷的冬天,我那当年的伙伴,是否也会如我,偶尔回忆起我们已经逝去的童年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