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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几天看到一些关于春运的图片,那些人挨人,人挤人的场景,勾起了我对往事的一些回忆。
中国人对于春节十分重视,春节是一定要克服重重困难全家在一起团聚的。我自己的父母家离得很近,没有感受过春运的拥挤。印象深刻的是孩子小时侯每次回婆婆家过年,老公比较传统,尽管我强力反对并邀请全家到市里过年,老公却一定要回老家。我也只好带着孩子一起挤车。印象最深的有两次,一次孩子还不太会走路,我们回老家过完年准备返程,不巧的是前一天晚上我出门不小心跌了一跤,脚几乎肿得穿不上鞋。我们来时回程的车票就已经买好,老公也必须按时上班,所以第二天我还是坚持要走。没想到的是从老家到市里坐汽车那一段都挤得上不了车。眼看着一辆辆车经过坐不上,我越来越急,最后一辆就是再挤我也抱着孩子勇敢地冲了上起。孩子那时特粘人,爸爸抱都不行,只让我一个人抱。我用一只脚用力在那里坚持,旁边的人看我实在不容易,让座又觉得不太情愿(时间太长太紧),要替我抱孩子(这样我就很感激了),无奈孩子就认我一个人,谁也帮不上忙。车厢里又挤又闷,在我快坚持不住时,孩子终于睡着了,旁边座位上的人替我抱起了孩子。好不容易坚持到火车站,因为手里有车票,我还是比较气定神闲的,觉得接下来的火车旅程应该没有问题。到了候车室,我却彻底要崩溃了,我们要去的候车室在二楼,还没到楼梯口就走不动了,人山人海,连大厅也走不到,只好找了个放映厅暂时休息。等到广播里传出要检票的消息,我瘸着一只脚,抱着孩子,老公提着行李往检票口走去,人群像潮水一样向前涌动,我顷刻间明白了一些大型踩踏事件发生的原因。老公拼进全力在旁边想给我和孩子挤出个空间,终是越来越心有余而力不足。最后,拼力把我们母子俩保护着走到墙边,喘着气告诉我,就在这里,不走了,如果我抱着孩子不小心被挤到,后果不堪设想(主要是我的脚还疼)。我们就这样在墙边一个角落里,静静地待到大批的人群检票进站,然后才在最后时刻检票到站台,开车的铃声已经拉响,列车员着急地催促我们,我跌得撞撞地跑到最后一节车厢,原本想上了车再慢慢找自己的车厢和座位,结果发现,我连穿越一节车厢的能力都没有。过道里人山人海,一步也别想移动。好在旁边座位上是一个在河北大学上学的学生,看我抱了孩子,热心地给我让座。我很感激,感觉还是好人多。那次坐车我终身难忘,也因为脚刚扭了就挤车,我的脚回到家后脱了鞋就再穿不上了,后来穿了一个多月的拖鞋才慢慢好起来。
第二年过年回老家,返程时我们吸取教训,决定到县城小车站坐始发站的慢车(始发站,总不会太挤吧)。没想到又一次失算,开车时间是早晨7点多,我们6点到车站,感觉已经够早,站台上却早已站满了人(小站管得不严,早就进去了),虽然车门没开,大家已经从车窗开始爬车了。我一看也不能傻呵呵等到车门开了,效仿他人,先在老公的帮助下从窗户爬了进去,接着把孩子接上来,还没等我接行李,车上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,不让从窗户出入,不但关窗户,还拿着铁锹拍大家扒窗户的手,窗口也挤做一团,老公暂时是上不来了。我有点儿着急,如果他到最后也上不来,所有的行李都在他手上,我连包都没带,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怎么办啊(那次的教训是,以后出门自己的证件、手机、钱包一定要随身携带,防止走散后着急)。等工作人员走到别的车厢,我赶快央求别人帮忙一同又打开一个窗户,幸亏老公还等在那个车厢下没走,我先接过行李,又把老公也拉了上来。这次乘车,我不但爬了火车,还成功地逃了票(本来想上车再补票,后来发现根本走不到补票的车厢,列车员也走不过来检查,就安心地在那里坐到下车了)。下车后出站时看看补票口排长队的人群,我实在有点儿不耐烦,一边抱着孩子在旁边等,一边让老公排队补票。人太多了,车站工作人员在我等待时又打开一个出口,我“成功”地抱着孩子混了出去。出去后得意地给老公打电话“少补一张,我已出站”。老公一听,也不再排队了,随着人群涌出。现在想起这次坐车和逃票经历,我们还觉得有趣。
这几年,因为我来外地工作,公公婆婆来市里帮忙照看孩子,过春节再不用挤车回老家了。没有了挤车的烦恼,却也少了在老家过年时的很多气氛。如此看来,春运虽然拥挤,大家还是有所收获的哈。